那怎么办?”
男导游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陈端成,说:“以后你就在在楼下缴费,别上来了,把缴费的单子存好就行!”
旅行社的人被陈端成赶走了,留下的花束也被他扔到垃圾桶,他继续安静地坐着,搭着眼皮,像是五蕴寂灭的和尚在禅修,有时站起来,腰身笔挺,沉默如雕塑。
下午,一个身着蓝衫的护士走到他跟前,问他:“李渡家属么?”
陈端成抬起头,反应了几秒,答道:“嗯!”
“你可以进去了!”
护士在前面引路,边走边问:“李渡就你一个家属么?”
陈端成跟在后面,声音钝钝地,“就我一个,她母亲…她只有父亲,也过世了。”
“那就是你来签字了?昨天是李渡单位的领导签的。”
陈端成猛然停下本来就不快的脚步,嘴唇动了几下,哑声问道:“签什么字?”
“病危通知书昨天已经给了,今天是一些知情书,就是可能的并发症,风险,还有替代的治疗方案什么的。”
“是为了救她才要签的吗?”陈端成思索了一会儿,谨慎地问。
护士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陈端成,不阴不阳地说:“那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