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妄开口:“师父,弟子有惑。”
“何惑?”
“如何使得一个人放下。”
“为何要放下?”
“不合规矩。”
“那么如何不合规矩?”优昙继续问。
“这。”七妄思索片刻,眉眼凝重,“明知没有结果,执着只是徒劳,便该放下。”
“你自当可劝自己放下,可七妄,你何故让旁人同你一般放下?”
“可若是不放下,她会受伤。”七妄立刻答。
优昙将他的神情看进眼里,包括他骤然握紧的手,心下已明了。
闻言点头。
“七妄,茶烫弃杯,这个故事耳熟能详。”优昙取下烧得滚热的茶壶,斟了一杯,茶香袅袅间,看着热气腾腾的茶杯道:“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放下。”
“茶固然烫手,可对于某些人来说,即便烫伤也难以割舍;而有些人,掌心茧子厚重,摸着滚烫也习以为常。”
“不过是各有缘法。”优昙将热茶推到七妄面前。
七妄低头看着茶杯,不曾伸手去碰,热气弥漫中逐渐模糊了七妄的神情。
师父的话不难理解。
是他偏执了,可。
七妄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