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佳人上车远去的背影,贺拔胜心乱如麻,似乎今天的相见,除了那深深浅浅的车辙再没有留下什么。他紧紧攥着木梳,枯坐在亭中,一手解下腰间的酒囊,以口拔出塞子,仰头灌下,似想将这些年的相思饮尽,不留半滴入世。
而马车中的英娥疲倦地靠着馥枝,哀怨地问道,“馥枝,你说我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
随着马车颠簸被掀起的布帘,馥枝依稀看见贺拔胜亭中独饮,叹口气道,“娘娘也苦,这个世道,还有不苦的人么?”
“贺拔将军走了吗?”英娥低声问道。
馥枝摇摇头,缓缓将车帘封好,不想英娥也看见那幕哀怨,“娘娘,贺拔将军还没走,奴婢隐隐约约看见他似乎在喝闷酒。”
英娥愈发愧疚,“他和我一样傻,其实都看穿了,却不愿意转身。非要将自己伤的透了,痛的深了,是不是这样才觉得自己爱过了,也恨过了。”
“奴婢以为这不是傻,是痴,愿意醉着痛,不想醒着只剩一副皮囊,至少争取了。奴婢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娘娘为何不跟贺拔将军走,他定会对娘娘好的。”馥枝实在不忍英娥再度悲伤,想劝她再觅个归处,而贺拔胜无疑是她最好的选择。
英娥听了也不恼,她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