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看她。
细长的眼镜链上嵌着的几颗小而精致的红宝石,随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如同古埃及神话中的乌加托之眼,正居高临下、替主人审视世间那些冥顽不化的生灵。
*
重新坐上沙发,辛歌默默将捡回来的巧克力球放回玻璃皿。
金红色的糖纸透过雕花的玻璃,在她眼中模糊成一小片,像是融化在金箔中的玫瑰花瓣。
出于良好的家教和个人修养,祁温贤给足了拜访者面子,他带着营业性质的笑容与付成则握手、向他道歉,表明自己今天迟到的原因,而后又耐着性子听付成则自我介绍,表明来意。
期间气氛融洽。
辛歌注视着神情自若、侃侃而谈的祁温贤,思绪飘远。
经年不见,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辛歌一直觉得,那位矜贵自持的大少爷就像是一尊放在玻璃防尘罩里的昂贵手办,可以驻足欣赏,但不能随意触碰——哪怕曾几何时,他注定会成为她的私人物品、会打上她的专属的标签。
年少轻狂的少女,偏偏不信这个邪。
她想方设法破坏掉那层玻璃,将他拿捏在手中肆意把玩,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