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姑娘格外的沉静,心事重重,没敢去打扰,只为她添了一盏油灯,就默默退了出去。
夜深人静后,穆十四娘再没了顾忌,任由泪珠不断滴落。穆府那样的严苛,她从不曾哭过;红崖山那样的惊险,奔逃时她也未曾哭过;逃出穆府时,无论何种险境,她也未曾哭过。
今日为何会觉得这样伤心,她说不明白,可是眼中的泪珠就是止不住。
第二日,青荷为她洗漱时,发现她红肿的眼睛,以为是她熬夜所至,“昨日睡时,姑娘的灯还未熄,衣服什么时候做不成,何必熬夜呢?”
穆十四娘答道:“想着今日要穿,昨日的衣衫因为有些小,动起来极不方便。”
青荷感叹,“姑娘真是手巧,衣衫做得严丝合缝,针脚都找不到。”
穆十四娘答道:“自小就靠手艺吃饭,熟能生巧嘛。”
青荷因此多看了她两眼,身为奴婢她不能多问,可施姑娘实在有些奇怪。若说她是绣娘,可又不像绣娘。若说她是小姐,不习惯自己服侍不说,又一手的薄茧。
想着昨日洛玉瑯的警告,也因为未寻到合适的涂料,穆十四娘除了身着男装,梳了发髻,肤色倒是正常的。
到了绣坊,依旧直奔后院,常胜今日来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