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娘起身走到窗前,院中的树纹丝不动,一如屋内,压抑而沉闷。
“母亲,我从未当他是父亲,但我感念他的生养之义。可我不想躲,我逃过一次,若不是连遇贵人,恐怕早已落入狼窝,尸骨无存。”
吴夫人觉得心底升起寒意,穆十四娘这话肯定不是无意之说。
“可,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呀!”
“哪有这样的父亲,我当时都未满十二,我逃来京城的当天,就被街面上的混混盯上了,若不是,若不是有人肯收留,恐怕过不了夜。”
穆十四娘情绪激动,眼眶难得地泛了红。
吴夫人怔怔看着她,眼泪随之溢出,“我知道,是我无用,累了你和十五郎。”
“母亲素来心善,逆来顺受。可我不愿,我亦不是母亲。人待我好,我便加倍地还回去;人若待我不好,我也不想虚情假意,违了自己的心。”
穆十四娘有些控制不住,眼眶虽然泛红,却始终没有泪水涌出。
吴夫人不停地数着手中的珠串,好寻求一些慰藉,最后颤抖着唇说道:“先去问问十五郎,好不好?”
“母亲怕他,从此就避开吧。”穆十四娘说完,舒缓了情绪,坐在了吴夫人身边,“这些年,母亲独自一人,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