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长高了,”江承晦陡然偏头注视过来,语气有感喟,“快要认不出来。”
哪会真的认不出,又没有换脸。
池岛听出话里的打趣,绷住嘴角想要控制好表情,盯着投到地上的身影,不大一会还是笑了。
“三厘米。”
她努力摁住声音里的起伏,不把幼稚表现得太明显。
拜每日一袋牛奶所赐,长高了三厘米。
但这话说出来没头没尾。
她被江承晦牵动情绪,一旦乱了分寸就表达不清楚原来的意思,要出糗。
他听懂了。
摒弃旁物的眼睛里睨着笑。
六月街头俗气又吵闹,十几公里外的城市尽头腾起雾霭,海水倾倒般漫过淡蓝的塔顶。
人们熙熙攘攘穿梭斑马线,胸膛和后背的影像交错晃动,像晦暗的梦里列车。
两盏前照灯映亮半径暮色,停车场道闸短暂停妥缓缓落下。
池岛左手拉住沉重的行李箱,或走或让,快也慢也都跟着江承晦。
就想起有一回,还没经历高考那年。
他去地下车库取车开过来,让她在餐厅门口等几分钟。
她听话应下,临头却后悔。
当时那一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