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晦的那段时间里,池岛总是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具体到那晚不太圆的月亮,窗纱上的花纹投落在地面的倒影形状都一一浮现。
转眼,过去将近二十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得时间太长,还是这中间发生的一桩桩事太多。
连她自己都慢慢放下,抛到脑后,变成一场梦一样的惺忪印象。
此刻他提起来,话语中忽然就产生了些许温柔的情绪。
在江承晦面前,池岛从来不太会表现自己,不会应对。
现在也是,她为这发问错愕,发怔。
来不及思量太多,嘴巴上了锁,什么话都说不出。
不是感到别扭,不是忘记。
她默不作声,像是记忆中的惯性方式,很奇怪。
哪怕这一刻自己也在劝导随便回答是或不是都好,但就是张不了口。
于是她想,她可能没有原本以为的那么洒脱。
太胆小了,不敢去碰。
一切好像在沉默中有了答案,江承晦没有追问。
窗外的小香樟树影一棵一棵从眼前滑过,雨后应该会生长得更繁茂。
池岛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心下却踌躇拖了几个红绿灯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