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已变得阴冷,“你在叫谁?”
她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森舅舅。”
廖永森。
他紧绷的嘴角略略松懈,“你梦见他?”
“对,我最近时常梦见他。”她坦诚道,“每次他来我梦里总要先骂上我一顿,然后又哄我一阵,最后就是看着我哭,和我说对不起。说他当年也是迫不得已没有办法,只能把我卖给你。”
那是什么时候?是她拆破他的谎言后心灰意冷后决定逃离,那时的他还不算手眼通天,可她要离开也是费尽了周折。总算避开他的耳目逃离安省,辗转到某三四线城市落脚。那样小的一个地方,交通和资讯都不发达。连网吧里的电脑都是二线城市学校里退下不要的,发个邮件都要好几分钟。在那样近乎闭塞的小城市里,她才能放心睡好觉。
小城市生活成本很低,她带的钱不多可也足够支撑日常开支。租住的房子还不如她以前的衣帽间大,可已足够她生活。家电配得不齐也没关系,她学会自己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她学会去污水横流的露天市场里买菜肉水果,甚至学会了和小贩们砍价。她努力地让自己脱离过去的生活模式,试图从物质与精神上都与过去一刀两断。
几个月下来她已经成功大半。她甚至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