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听错,大脑瞬间放空了几秒。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紧紧跟上她的脚步。不知她是不是饿了或是累了,走得没有平常快。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跟得很吃力。左小腿隐隐作痛,他熟悉这种感觉。如果他再不放慢脚步随时都有抽筋剧痛的可能,但是他不敢停下来。
易素租住的房子在顶层,八楼且没有配电梯。孕早期的时候上下楼权当是锻炼,但越到后期便越辛苦。她每每走到三四层的高度时就停下来缓口气,今天身后缀着的那个男人比她还差劲。
她从扶手的间缝望下去,只看到他的手扶在铁灰色的扶手上,青白的手背在白炽灯的光线下显得刺目。她忘不了这双手给予她的温暖与伤害,它的主人曾是那样的强横而霸道,将她的生命搅成一团乱麻,直到现在依然混沌不堪。
喘息声越来越近,终于他来到三楼拐角处。这个角度正好适合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糟糕。有别于她印象里的衣冠楚楚,他现在的模样竟然生出几分落魄味道来。但即使如此,他的背脊也挺得笔直。连目光都那样坚毅笃然,毫不回避她的蔑视。
仅仅一眼她便确定这个男人的内心依然强大。即使是以如此卑微的面孔、近乎狼狈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他骨子里仍然保持着冷静、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