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令荃早知道说服陈寒丘没那么简单。
他身体前倾,盯着少年,一字一句道:“她说她想留在国内。她年纪小不明白,但你不一样,你一定明白,留在国内对她意味着什么。陈寒丘,她是个天才,她的未来不能毁在你手里。”
查令荃看着对面的少年,陈寒丘始终平静的面容有了变化。
他松了口气。
查令荃松了松领带,停顿几秒,道:“听说你母亲前阵子去世了,节哀。”
陈寒丘眼睫颤了颤,无声和查令荃对视着。
查令荃移开眼,语气冷漠:“据说换肾手术需要40万,可你知道liz一年光是花在颜料上的钱有多少吗?远不止40万。”
“陈寒丘,世事无常,可能明天施家就会破产。”
“她可能也会生病,你难道也想让她在医院里等……”
“够了。”
陈寒丘打断他。
少年缓慢站起身,攥着书包的指节泛白,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没有再看查令荃一眼。
查令荃静坐片刻,忽然俯下身,闭上眼,双手撑着膝盖。
他深深吸了口气,起身离开。
这一天,陈寒丘在路上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