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动不动地坐在黑暗里,撑着额头发呆,卧室里没有开灯,指挥部里真忙起来也没顾得上他,这反倒让白杨难得捞到个清净,隔着房门谁的声音都听不真切,只觉得外头闹哄哄乱成一团。
作为项目团队最核心的成员,在大多数时候白杨却又是游离于计划外的,他不需要彻夜开会,不需要和人吵架,不需要一天之内从南京飞到上海又从上海飞到北京再从北京飞到兰州,没什么文件需要他批复,没什么材料需要他撰写,他只需要坐在桌子前头,一直坐在那里。
或许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高中生能承担多大的责任,或许是老爹赵叔王叔他们把他保护得太好,白杨就这么被裹挟在洪流里,跌跌撞撞地从2019年冲进了2020年当其他同龄人都在b站看跨年晚会的时候,他沉默地坐在黑暗里发呆,一呆就呆好久。
连翘关心他的状态,问他感觉怎么样?
白杨他觉得世界是一大团复杂的、虬结的、冰冷黏滑的蛇,混乱得看不清头绪,你被它带着往前疯狂地滚动,滚到哪儿就是哪儿。
连翘问还有呢?
白杨他已经看不清这个计划的未来,对于一个看不清前路的行动,他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获得信心……而且老爹、王叔、赵叔以及团队里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