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第二天去上班, 程秘书发现他总在发呆。
她照样拿着数不清的文件在他办公室里进进出出, 祝曜渊签完后,便拿着笔安安静静地沉思,她回过头, 看见玻璃门内祝曜渊挺拔的背脊,很长时间内都不动弹一下。
在她以为自己的上司正在思考什么重要工作时, 祝曜渊其实是在想——他如果把恢复记忆这件事情告诉了钟文冉,钟文冉会有什么反应?
光如何开口就是个问题。
——其实你一直因为你前夫而拒绝的现任就是你前夫。
——其实你所有的挣扎都不过是命运跟你开的一个玩笑。
——其实你大可不必流那么多的泪。
但这一条一条, 光是想想就已觉得十分残忍,更别说让他亲口告诉钟文冉。
他沉思半晌,最后精疲力尽, 却只得出个“做不到”。
时间艰难地挪动着, 似乎过了很久,久到他觉得自己浑身僵硬,几乎成了座石像,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他的办公室一天之内不知要接纳多少个客人, 因此很平常地应:“进。”
敲门人应声而入,却不是程秘书,他抬起头, 是个并不认识的男人,相貌平平,戴了副无框眼镜,表面上看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