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儿有风吹过,四下里的蝉鸣又聒噪起来。
忽然屋后传来一声惊叫,接着响起牛二的声音:“哎呀,不好啦,斑鸠儿让蛇给咬啦....”
众人腾地起身,往屋后抢去。
一丛浅草里,那“斑鸠儿”正面如土色,抱着脚踝,连连呼痛。
“快、快抬回村去,打铁佬那儿有蛇药,快去.....我和柱子留在这儿守着.....娘的,敢咬老子的人,今儿非把你抓了剥皮不可......”
牛二手持一根树枝,使劲抽打着七八步外的一丛灌木,嘴里骂骂咧咧,直把那丛灌木抽得枝叶横飞。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斑鸠儿'抬起,步履匆匆地往村里奔去。
小半晌后,当牛二拎着那条蛇,和柱子从茶亭后面转出来时,发现茶亭前站着一群人。
这些正是自己一直要等的人:吃里扒外的保长王家贵,领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家丁,簇拥着一个气度逼人的戴礼帽胖子--溪口刘家的刘二老爷。
两人不由得惊呆了。
“嘿,牛二?柱子?你们俩…....在这儿做什么?”王家贵已在刘家酒足饭饱,一张脸酡红得像是要落山的日头,他打着酒嗝,目光阴鸷地盯着牛二和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