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火的骄阳,炙烤着蓝天白云下的盆珠脑。
眼前的大草甸子,就像一张巨大的天鹅绒毯子。
卢婷提着一个竹篮子,时而蹲下身去,拨开草丛翻找,时而起身打量四下里的形势,时而捏起袖子,揩了揩鬓额的汗珠儿。
“姐姐说,那靖卫团有一种机枪,打的子弹可多了,怎么找不到呢?”
小姑娘一边嘀咕,一边东跑跑,西瞅瞅,忙得不亦乐乎,一对麻花辫子在她脑后甩了甩去。
“哎呀嘞,婷丫头快来,这里有十多枚铜壳子。”在涧桥边的虎嫂忽地大声嚷了起来。
虎嫂有些懊恼。
虎哥跟红字头走了,虎嫂感到心里的支撑一下子没了,这些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一直在担忧不已。担忧虎哥的伤势,担忧被骆屠户俘虏去的兄弟,担忧远道奔袭冷水坑的人马……也就到了这时,她好像才突然之间,才发现,原来这山寨中的家,真不好当。
要管的事,要操心的事,竟然这么多……一般的钱米油盐、鸡毛蒜皮,也就罢了。令人心焦上火的是,像这些天发生的这些打打杀杀,哪一样不是关乎着全寨上下几百口性命?哪一样不是一等一的大事?哪一样可以马虎应付随便对待?一件件一桩桩,都丝毫懈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