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脱手的红缨枪,被拉得在空中连连翻滚,在昏黄的几片亮光里翻着跟斗,飞到了屋顶,飞到了一位年轻男子身前,这男子倏地伸手,一下就抄住了红缨枪。
这时候,就见这男子轻喝一声,俯身挥动红缨枪,连拨带撩,将一垄垄屋瓦,劈头盖脑地砸将下来。
巷道窄小,腾挪的空间有限,对方居高临下,占尽了地利。好在屋面之人投掷瓦块,其本意似乎只在隔开争斗,并不想伤人,所以,围堵的众人好歹得以慢慢退出。
白西服男子忿然戟指着屋顶,厉喝道:“你们是谁?竟敢管这样的闲事?”
屋面上回答他的,又是几块瓦片,他好容易避开,还要再骂,却听身后马蹄声响,扭头一看,原来是几块瓦片击在拉车的马儿身上。
这两只马儿来自中亚,价值不菲。但畜牲受惊,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只见它扬蹄拉着车儿,沿着石街嗒嗒的跑远了。
眼见四轮马车远去,白西服男子转头一望,见众人脸上似笑非笑,便霍地一挥手,恨恨地喝道:“兄弟们快撤!”
言毕,他便飞足向四轮马车追去。
深秋的夜晚长街上冷风呜咽,这白西服男子飞奔的身影十分潇洒,看得屋顶上收拾绳镖的柳庆荣心有戚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