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片刻,她回了内室,坐在小榻上顺气。
外间,清平伯停了脱冠的动作,又叹一声。
本是一场幸事,最后却在锦宁堂成了闹剧。
所以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那英明神武的老伯爷爹做不到,轮到他这里,也还是做不到。
散场散场,散场了事。
离开锦宁堂,伯夫人期期艾艾地望了清平伯好几回。
清平伯倒也和和气气地说了一句:“夫人请回去歇息罢。”
然后就叫江琬和江珣江璃与自己一同往外院走。
下人们都侯在锦宁堂外,清平伯也摆手,不许他们跟。
一行四人,父子父女,便踏上了架在丹璧湖上的长长廊桥。
廊桥两面架空,能见到水波天光,秋风徐行。
但阳光却并未露面,看天空云层既多且繁,清平伯忽说道:“今日或许会有雨。”
江珣规规矩矩地应答:“每到深秋,西京总要有几场大雨,才好入冬。”
江璃哼道:“入冬了,冻死个人。父亲,国子监哪一日开?莫非要赶冬至?”
江琬没有吭声,她跟清平伯算是熟了,但跟两个便宜哥哥又还不熟,因此不大想在他们面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