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秦夙说得平平淡淡,但江琬完全可以想见,小时候的秦夙是在怎样一种孤独与歧视中长大。
最可怕的是,首先带头歧视孤立他的,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这个父亲不但为父,他还为君。
为君之人,一言一行,莫不被无数双眼睛紧紧盯视,莫不被上下众人放大解读。
连他都这样对秦夙,还能指望其他人有好?
也就难怪,身为天家的皇子,秦夙出现在国子监中,却仿佛被众人视为洪水猛兽。
原来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太过沉默,更重要的是,他被他的君父,带头排斥了。
而如果皇帝不发话,他的面具是不是就要戴上一辈子,也不能摘下?
这一刻,江琬对那素未谋面的永熙皇帝生起了两世最大的怨念。这种人,配不配做皇帝且不说,但他是真不配做爹!
跟他相比起来,清平伯简直就是世上最可爱的爹了。
江琬忽然伸手,握住了身侧秦夙的手。
秦夙身躯微微一颤,手轻动了一下。
江琬注视他,紧紧握着他的手,却并不放松分毫。
她的眼睛清澈灵动,浸润的不是秋水,而仿佛是星河。
如果世上没有光,我是不是能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