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从袖中取出自己随身的龟甲,对天起卦。
天际,朝霞已似火烧。
明灿的光芒正从那一团霞云间逶迤投射,有风吹来,那一朵朵彩云舒展变幻,有片刻,在裴玄眼中倒不似是云,而仿佛是千军万马,故事跌宕。
剧烈变幻的云霞从那天际而起,转瞬间,又似是要从天空扑下,直将裴玄击倒一般。
龟甲落地,发出啪嗒一声。
体内真气正高速运转的裴玄便在这一刻忽地胸口一堵,噗!
他卦未起完,竟已受反噬,一口鲜血就从他口中喷出。
“裴卿!”永熙帝惊喊。
裴玄的鲜血喷洒在龟甲之上,转瞬便使这龟甲似被火油浇淋一般,扑哧就腾起了尺许高的火焰。
永熙帝又退开一步。
裴玄连忙上手,真气到处,勉强将火扑灭。
却见这龟甲已是被烧得边缘焦裂,要再卜卦的话,显然是不能了。
裴玄心疼地将龟甲捧在手中,衣襟沾血,面带苦笑,叹道:“陛下,臣惭愧。储君之事,已涉及国运,臣不久前借助四象混沌仪已是测过一次国运,短时间内想要再测,非是臣不愿,是……天不允啊!”
国运是那么好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