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爷爷背着我看完戏的那个冬天,我们举家搬迁到了丰镇县城。
搬家的原因,一是我家的果园让我家成了村里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万元户。但更直接的原因,是妈妈一直忍受不了奶奶对我家的冷淡,和我爸爸的大哥(原谅我一直无法称爸爸的大哥为我的大爷)、以及我三叔家和我家经常的有意无意的摩擦——我妈的原话是:就看不得咱家过上好日子,行的坐的找茬欺负咱家。
妈妈说,大队分给我家盖房的椽和檩,因为爸爸大哥家的大儿子要结婚盖房而直接被爸爸的大哥和他的大儿子“抢”走,以至于我家要盖房的时候,是全村邻居凑的椽和檩才帮着我家把房盖起来的。
妈妈说,她给爸爸攒了两年的两张羔羊皮,要给爸爸革一领翻皮棉袄,被爸爸的大哥带着收羊皮的商贩,活生生的闯进我家外屋,从晾架上拿下来,卖了后拿钱扬长而去。
妈妈讲这件事儿的时候,我其实想说,我当时亲眼看到并记住了这个场景。
我记得爸爸的大哥当时戴着翻毛白羊皮帽,穿着一身长大的羊毛外翻的大皮袄,边沾着唾沫数钱边骂拽着羊皮不让商贩出门的妈妈:妈个X的,老子还没过上好日子呢,你们就想过好日子啦?老子过年杀的猪舍不得吃都卖了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