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北窗下,时令堪秋语。茶浓生香,回甘久远;熟宣凝墨,肆砚轻漾。命运的渊薮难跨,一阙城墙,几许云岚并烟雨,常尽一生空。
淡天微阳,白云散雾,和风漫卷,偏又多几许轻寒,撩起衣衫下摆,肌理颤颤凉意袭来。
晓行入深秋,枯枝相互依。这厢高阳正为着被自家三哥往外赶的事,而埋怨颇多,也就只是说着些气话。却兼婚事难以自理,被人人劝诫应守体统与礼教,更是心烦,因此心内固着一段心结,闷闷不乐。
“三哥可太不厚道,好不容易寻一趟他,竟不多留我一会儿,就这般遣了出去。还不与我出主意,竟这般眼睁睁地瞧着亲妹妹嫁予不欢喜的人共度一生,可许我从今往后再也不来了呢。”
高阳一壁自言自语,又回头瞧了几眼,一壁又哼了几声,扯了衣袖,又不知何处拾了些石子,往地上扔去,不仅是为着这桩事,更是那件讨人嫌的出降。
她虽想着届时固不从,父皇又能拿她如何,身后代桃紧随其后,也不知如何去劝,索性屏气凝神,既不多说一句话,亦不多叹一口气。
她跟随高阳几载,自是了解其脾性,若遇着高兴的日子,咋咋呼呼的倒多见,倘是心情不佳,便会随意多出些坏气性,谁也不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