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说话,小黄毛把轮椅放好,裹了裹衣服,很自觉地趴在床上,不再喋喋不休。
我斜眼看看他,低声问道:“你们这酒吧,最热闹的时候是几点?”
小黄毛眼皮都没抬,懒踏踏地回应一句:“现在。”
我凝神想了想,两手推着轮椅,缓缓走了出去。
轮椅的轱辘和地面不住地发出摩擦声,黄毛立马机警地坐了起来。
“你要去哪?”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着他:“去请你们老板。”
小黄毛狐疑地看着我,随即从怀里摸出个黄色的小牌子,直接朝我丢了过来。
这牌子看起来像是澡堂子的手牌,上面只写着001,再无其他。
“这是什么玩应儿?”
“会员牌。”
说完,小黄毛一翻身,咕哝道:“谁要是拦你,你就把这个亮出来,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我隐隐感觉到,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过,确实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在不断证明自己的价值,以此保全自己。
从道义上讲,出卖老板,这人品确实不怎么样,可回归到人性上,蝼蚁尚且贪生,想活着,从来不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