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柚兰有些恍惚,她的孩子一晃眼就长这么大了,已经成年了,她犹还记得他第一次画画的样子,坐在画凳上,小短腿高高翘起来,落不着地。
骆幸川回头,看到来者是母亲,立刻放下画笔站起来。他穿着浅灰色居家服,没有戴绘画用的围兜,身上沾染些许颜料。他画画费衣服,每画完一幅画,都要扔掉至少一套衣服。
“幸川,你过来看看明晚宴会的名单,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顾柚兰就站在门口招呼儿子,她怕走进去,弄乱他的摆设——地上摆了颜料、各种尺寸的画笔和画桶。
“好的,”骆幸川用毛巾擦了擦手走过来。
名单总共有三页,一共百来人,不包括各自的亲属和随行人员,大家都是各大宴会的常客,深知规则,通常也就只能带一个伴儿,如果有子女,人数倒是不限。
骆幸川一眼看到苏晓东的名字。
他指着这个名字问,“您和爸爸怎么还请了他?”
“哦,他昨天送了生日礼物过来,他女儿和你是同伴同学,他们和我们又是楼下的邻居,不请说不过去,”顾柚兰以前对苏晓东没什么印象,但最近总是听到他的名字,
一来,他抛弃和前妻所生的重病女儿,十几年来,不闻不问,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