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没有发出太强的动静,传入安室透耳中,却震耳欲聋,让他忍不住松开了手机,盖住了双耳。
巨大的轰鸣声久久不散,嗡嗡的回音在他的耳道内回荡着,让他有了尖锐的耳鸣感。
唐泽,他最后在说什么呢?
他是在求救吗,还是在唾骂呢?
安室透用力呼吸着,闭上了眼睛。
这不是他在卧底后第一次失去朋友,失去重要的人。
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太多,悲伤和苦痛早已不能俘获他,他已经学会与它经年累月地相处,学会把不属于安室透的情绪埋在很深的地方。
但是……
唐泽只有18岁,他甚至还没自己进入警校的年龄大。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在因为组织的注视坠入深渊之前,他还保有着最热忱的公义之心……
他就这样死去了,在即将逃出黑暗的前夜,在自己最熟悉的、居住多日的“家”里,满心绝望痛苦,不被人知晓,不被人察觉地死去了,甚至在死前,还经受了残酷的折磨。
他就在咖啡馆的阁楼中,被闯入的陌生人虐杀了。
安室透用力喘息了几下,重新睁开眼,拿起被自己摔落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