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相公故居的时候那一家人已经搬走了,问了邻居,说是相公发妻思夫过度,早早便离世了,独留下命苦的老人和未满周岁的孩子。我听说那老人年事已高,这么多年过去,怕是也已不在。听闻镇上的孤儿都在书院,于是特地来找一找,兴许真武大帝保佑,那孩子活了下来让我寻到,我也好将他接回去与相公相见,使得相公能与家人团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便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那人说到动情处,不禁潸然泪下,从怀中掏出锦绣的手帕擦泪水。
“可怜我那小公子,现在不知道还在何处受寒挨饿,倘若是不在人间了,那可叫我家相公如何是好啊!呜!呜呜呜!”
“啪!”
就在那人哭得伤心无比的时候,书院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都让开!都让开!人中黄!木樨香!黄汁来了!”
大门中,一个身形干瘦的少年挑着两个木桶叫喊着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头顶的长发不知道多久没剪,不过却不杂乱,明显是经常清洗,虽然其间夹杂着许多杂草。
少年脸色黝黑,不过一双眸子却雪亮,他刚一关上门,便被一群身穿白衣的儒生给团团围住,并且那些儒生手中都拿着银子,十分野蛮地掐住少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