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今日御景阁只有九倾和温绥远二人,那么惹怒了九倾之后,被罚跪对于温绥远来说,或许不至于太难接受,毕竟九倾除了是储君,以后他们还会是夫妻,他甚至可以以一种轻松幽默的心态,把罚跪这件事当成他们夫妻间的一种乐趣。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罚跪,却绝对跟夫妻乐趣毫无关系,而是真正的君臣尊卑,泾渭分明——在场的都是与他一般身份的人,虽平常交情见不得有多好,但至少也算是彼此熟识的世交,也是以后的同僚,甚至同为皇夫。
九倾根本没有顾及到他的颜面,这个事实让温绥远无法接受,并感到难堪。
但是九倾却显然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也不想知道,垂眼间,一本本翻阅着半个时辰前他们呈递来的奏折,语气淡到能听出一种漠然:“温卿如果不懂规矩,孤可以让温阁老亲自把你领回去,重新教导,等你什么时候明白了君臣之道,什么时候再回来复职。”
温绥远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作为一个曾被皇亲口夸赞的少年英才,此番若只是因为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被勒令回家,他以后还如何在朝堂立足?
不出一日时间,他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