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绿没有出去,翠英走后她又在桌边坐了下来,白皙的脸冷得如同极寒之地的玄冰,漆黑的眸子幽冷深邃,不可见底。
自幼与父亲相依为命,那时的日子虽不富足,却尚能享有世间的恬淡温馨,也曾憧憬自己将来能遇着俊秀温柔的良人,与其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然而现实是这样的残酷,在她已向命运低头后,上天又给了一次无情的打击,令她最后的一丝维持骄傲、尊严的东西化为泡影。
她不懂,自己不过是对女工们的要求稍微严格了些,为何女工们就那样厌恶自己,一次次拿过去的不幸来攻击她,羞辱她。
人性可恶,世态凉薄,再不过如此!
下午,矿上的人来运口罩,采绿带上账本跟车一道去了。
因明天是给女工们发工钱的日子,要跟矿上那边结算,领银子。
结算需要矿主亲笔签名盖印,榴花走后这些事本来是交由代矿主周世远做的,只采绿到时,周世远进矿山去了。
采绿便只得去寻詹衡熠这个甩手掌柜。
詹衡熠是外行,日常事务有周世远代劳,他自是乐得清闲,每日来矿上多是闲坐喝茶,甚少有事劳烦到他。
听闻采绿是来结算的,詹衡熠大致浏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