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读了起来。
信的笔法很古怪,工整而没有灵魂(打印的毛笔字),墨水不是他寻常见到的任何一种,竟然是均匀晕染在纸张上的,而纸张亦是他闻所未闻的。
以林婉婉对她师兄的描述,对方是个无拘无束喜欢浪迹天涯的游侠儿,这样的人,怎么会写出一手工整到完全没有灵魂的字体呢?
要知观字如观人,林婉婉的师兄,怎么会是一位无趣到没有灵魂的人,难道是故意露拙?
萧翀心里疑窦丛生,但等他读完信中的内容,神色却变了。
这里面竟然记载了棉花的种植方法以及去籽工艺、纺织技术,还随船送来了一台改良版的脚踏四定纺车,说是一位从鄮县流落到琼州的黄道婆,送给他的,托他送回家乡。
这可是于民生有大利之事,作为县令的萧翀,太明白这能对鄮县的纺织业带来何种影响了。他不再纠结于字体和墨水、纸张,而是盯着底下两张纺车和搅车的图纸沉思不语。
站在他旁边的幕僚萧策好奇道:“子房,这几张信纸上写了什么,怎么你脸色变了?”
萧翀一言不发地将信递给了萧策,自己则盯着孙锄药一瞬不瞬地看着,给孙锄药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渐渐地额头上都冒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