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忠勇侯家的孩子,小时候跟皮猴儿似的,我还抱过他。”
“诶, 这是武安伯家的老封君, 当年在闺阁里的时候,我们两个可投缘了,每天就用那个花笺传信,别人都是作些酸诗,我们俩就互相写菜名儿,早上吃的什么,中午吃的什么,起初先生还觉得我们两个勤勉好学,后来知道真相,脸都气绿了……你让崔妈妈,把我放床头格子里的纸笺拿给她,留个念想,让她别难过了。”
“咦,季小娘子也来了,她可是个好姑娘,当初她要与镇国公家那小子和离,我不过是帮她说了两句话,竟也劳她记到现在,还巴巴赶过来。你说说,萍水相逢之人,尚能如此,我亲生的那两个混账,为何就能……就能……”
老祖宗说着说着, 便有些哽咽,可眼眶里涌动的泪光,却始终没变成泪珠落下来。
现下躯壳都没了,哭有什么用。
她这一生,虽是锦绣堆里出生,可嫁到沈家以后,也吃过苦,受过累。开怀大笑过,也担惊受怕、夙夜难安过。受过旁人的恩惠,也不吝对人施过援手,总归是人生百味皆尝过,活得问心无愧,坦坦荡荡。
唯有这两个儿子……
在该明事理的时候,被那宠妾灭妻的冤家,拿给天杀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