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衙。
纯钧已经好几日没有睡过整觉了。
不是在审讯犯人,就是在整理卷宗。
眼窝黑青,精神萎靡。
他发现打从那日从鹤鸣楼回来,自家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直接的后果便是,这几日但凡北衙经手的案子,皆依照周律顶格处置。
短短几日,朝堂上革职查办的官员都有上百人,闹得是人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长生观一干人等,皆处绞刑。
唯有沈良,不曾参与其中,侥幸逃脱一死。
但作为隐瞒不报的同党,被罚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回京。
不过以沈良如今的身子,可能连一百里都走不到,就一命呜呼了。
纯钧觉得这样的日子,再继续过下去,他也会命不久矣,时日无多。
他手里捏着一本册子,小心翼翼请示,“殿下,明日就是慕少卿和沈姑娘大喜的日子,咱们是不是该准备些贺仪?”
纯钧也是皇后娘娘下懿旨那日,才知道慕少卿与沈姑娘的关系。
再想到先前主子的种种反应,隐约琢磨出点意思来。
他能怎么办?他得自救。
楚琰笔锋微顿,冷峻的眉眼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