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胡思乱想,后半夜恶梦缠身。
王丹树上这一夜,过得是相当辛苦,好不容易捱到了天明,他被最后梦中那一记“追杀他的刀锋向命门砍来”给吓醒,再也不敢睡了,拍了拍脸,又把自己酸痛的腰先使劲揉了几下,这才解开腰带,跳下树下,好好舒展了一下因为一夜不敢动而麻木了的四肢,血流破除了阻碍,重新加速向四肢流动的动静很大,使他觉得自己的手脚上里,像是有一大群的蚁兵在冲锋陷阵一般,又麻又痒又胀,缓了半天,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那匹马比他醒得还早,这会儿正在忙着低头啃食蹄下那片带着露珠的草叶。
“贪食鬼!冇胆鬼!夜路你不愿行,食早茶你倒急过其他!”
王丹解开缰绳,牵着马走下坡,就着清凉的小溪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又补充了一些水,挂在马背上。看马这草料也补得差不多了,就引马回到正路,再次翻身上马,向着郑国,继续赶路。
卫国举国贺新太子的热闹,在郑国,连一丝水波涟漪都没有泛起———至少在民间是这样。在老百姓耳朵里,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好消息,也没有什么特别坏消息的郑国,看上去,一切都运转如常。
那得归功于赵成的子产伯伯,他在劝公孙黑自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