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旗提笔就落在宫明鄢额上,没有丝毫犹豫。
宫明鄢对上那双妖孽的瑞凤眼,不自觉地躲避,不敢与之对视,她看向窗外,心中焦躁,那椅子上似乎种了针一般令她坐立不安。
心中只觉得这室内极闷,那湖风似乎无论如何吹不进这一小间里一般。
宫明鄢只盼着赶紧结束。
偏偏顾云旗像是在精雕细琢,一笔一划都极谨慎,细细密密而清凉的触感落在宫明鄢额间,令人不由得去猜测顾云旗笔下究竟是何繁复花卉。
他绘得极认真,没有嬉皮笑脸,无论是动作还是眸光都透露着谨慎,似是害怕失误绘错一般。
与宫明鄢记忆里总是不正经地扬唇勾人的妖孽模样不同。
这一刻的顾云旗,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沉默下来的顾云旗五官之间的妖色似乎也淡下来了,足令人在气息游走交缠的距离之间看清他端正的眉目。
宫明鄢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抬眸看着顾云旗。
顾云旗的皮肤不似一般男子粗糙,离得这么近亦是看不见一点毛孔和油光脏污,光滑如脂玉,却又不是白玉一般的冷白,而是带着活力和男子阳刚的暖白,离得这么近,宫明鄢甚至能看清楚顾云旗面上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