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世界。
夜幕降下后,大雨开始沙哗地笼罩整个东州,雷越因为一个来电而万分慌惘。
当他浑身被淋透地匆匆赶到东州人民医院,喘着气走进病房的时候,外婆已经在弥留之际了。
“婆婆……”雷越蹒跚地走到床边,握着外婆的手。
他对外婆的印象总是她那充满佛相的、皱巴巴却又慈祥的笑容,但外婆的面容早已变得干枯瘦弱,每道皱纹都显得残破不堪。
此时,外婆费劲地睁目,却只能睁开一道微微的缝隙,眼睛里极为混浊,似乎还能认得人,又似乎已经认不得了。
“做好心理准备。”管床医生马医生离开病房前,严肃地对雷越小声说,“病人随时会走。”
雷越看着外婆的面容,眼眶隐约被热浪冲击着,“婆婆,婆婆……”他一遍遍地叫着她,呼唤着她留下,多留一会。
“是小越吗……”外婆忽然好像来了精神,老目睁得更大了点,里面也有神采了。
“是我,婆婆,我在。”雷越握紧外婆苍老的手,“我就在这里。”
“小越,你要,好好活……”外婆说得很慢,很乱,很虚弱,有些声音不成话,但她那张干瘦的脸笑起来还是那么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