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公公躬身站在床边,低声安慰。
“路公公不必隐瞒了,父皇的龙体…到底如何?”
若是放在旁的朝代,旁的皇家,封泽的这句话足够被扣一个急于争位的帽子,分分钟被砍头。
但这是大元,是历朝历代里,皇家父子最是亲近的承德年。
路公公犹豫了一瞬,想起主子这么多年吃的苦,就哽咽着应道,“殿下,陛下不想您跟着担心。这病症是殿下出生时候就有的,这些年越来越重。发病间隔越来越短…”
“孤…知道了,你好好伺候父皇,孤去去就来。”
“是,殿下。”
昏暗的寝宫,隐约透着淡淡的血腥味,床帐的阴影里,躺着天下至尊的帝王,却是不知道背负多少沉重仇恨的帝王。
封泽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回身深深望了龙床一眼,原本心里坚定屹立了多少年的大山轰然倒塌了,又有什么悄然生长起来。
隐藏在袖里的拳头,握紧又慢慢松散开来,转而轻轻关了门。
大殿外,不知何时,已经是风停雪歇。但却比落雪时候,更冷了三分。
几个太监冻得缩着脖子,拢着袖子取暖,却是不敢擅自离开一步。
封泽站在廊檐下,伸手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