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说,我若疑你,何必见你。”
范文程便大大方方地说:“豫亲王的儿子如今过继到摄政王府中,豫亲王为了兄长为了儿子,也是容不得皇上的。虽然眼下摄政王态度坚决,不许豫亲王有非分之想,但皇上年幼,极容易下手,皇上一旦崩了,多尔衮不想做皇帝也要做皇帝,豫亲王若是急了,必生歹念。娘娘,您与皇上深居后宫,千万自保周全。”
“真到了那一步,生死有命。”玉儿倒是淡定得很,对范文程笑道,“日日提心吊胆地活着,活一辈子也是苦,不如恣意潇洒些,福临已经很辛苦,别再吓着他。”
“是。”
“如今你抱病在家,反而要事事小心,今年要动工修建太和殿了。”玉儿含笑道,“我和先生的约定,从不曾忘。”
范文程怔怔然,随后离席俯首,向皇太后行大礼:“求太后保重。”
这五个字,玉儿知道,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义,生和死,还有,她布木布泰的名声。
大玉儿冷笑:“先生是担心天下人污蔑唾弃我,还是担心我自己把持不住,委身下嫁?”
范文程的脑袋,死死地贴在地砖上:“臣不敢。”
大玉儿起身来,背对着他:“先生想说什么,只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