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乌鸦被吓得够呛,它们在惊惧之中振翅而起,带着聒噪的抗议飞往空中,然而在绕着恩斯特老宅盘旋了一圈后,它们见屋内又没了动静,于是便又重新落下,踩着老宅旁一株老树的树枝用嘶哑的声音交流讨论起来。
剧烈的疼痛将修格带回了这个清醒的世界。
在不知不觉当中,躺在床上的瘦削青年已然被疼痛折磨得汗流浃背,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弓了起来,宛如一只跳出水面即将缺氧而死的大虾。
这种深入骨髓的痛楚远比死亡本身更加深刻。
修格在床上不断地翻滚着,随着思维越发的清醒,那些残留在他皮肤与血肉当中的痛感也就越发清晰,时间的流逝在此刻变得极为漫长,每一次身体的挪动,每一次急促的呼吸,甚至每一次思考,都在为修格带来更加可怕的折磨。
也不知过了多久。
当那些之前被惊飞的乌鸦们重新回到老宅旁开始休息的时候,修格身体上的疼痛感终于消失得差不多了。
剩余的便是残留在脑内的阵阵刺痛。
修格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当中似乎多出了一块正在不断旋转的齿轮,坚固、锋利的轮齿在旋转当中不断地切割着自己的脑子,似是要将什么东西永久地铭刻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