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晃悠着窗户纸,每家每户几乎都是噼里啪啦一顿收拾,锅碗瓢盆一样都舍不得,拖家带口的向九峰顶爬去。
这是这个地界最高的地方了,除了人们常年踩出的小道,其余地方都是茂密的林子。
安然被仔细的裹在油毡子里,只露出上半张脸来。
现在她可没心思管农场,她还这么一丁点小,搞不好会夭折在这里。
“你们前面的快点啊!后面的都要淹死了!”
“顺啊顺~,你在哪里。”
“娘,娘,呜呜呜——”
火急火燎的叫嚷此起彼伏,仿佛要一股脑冲上去。
爬九峰顶的人越来越多,小道都踩得打滑,没人愿意开一条新的路。
山路陡峭,雨的冲刷和人们的摩擦,路像是抛了光似的,有的人刚爬上去就一骨碌滑下来。
王永林顶着水稻桶,将妻儿罩在下面,两只脚的脚趾每走一步都狠狠的扣紧地面。
“爹,小心!”文卓见前面有人滚下来,直直的朝他们而来。
王永林将水稻桶的两只耳朵抵在地上,双脚发力,将人给抵了下来。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说完女人便用手慌乱的捧刚刚散落的谷子,混着泥土一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