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曾见过光明。
但你若日日可以见到光明,却必须永远活在地狱,那样的折磨是不是会更残忍?白安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举起这间病房里的事物向玻璃砸去,这一次她举起的是墙角的那盆绿植,只有这样的宣泄和挣扎,才能让她稍微清醒不彻底发疯,但土散叶飞,
也不过是在那面玻璃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嘲笑着白安的愚蠢和不自量力。没过两分钟,打扫的人就走进来,清扫了被白安摔碎的绿植,给她穿上约束衣,这是给精神病人穿的衣服,一开始他们给白安穿的时间长,因为最初她反抗得最厉害,后
来渐渐减少了给她穿约束衣的时间,因为他们也看得出白安已经开始不知道怎么反抗。
她只是直直地躺在床上,任由他们从她的手臂里抽走一管又一管的血液,空洞的眼神里不再有光泽,如个瞎子,紧闭的嘴唇也不再开口说话,像个哑巴。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白安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一反常态的挣扎,也许是感受到了死亡地逼近,要做最后一次不甘心地垂死挣扎,也许是突如其来地
发疯,将体内最后的一丝力量用尽。
但无论哪个都不重要,他们不在乎。
他们合力把白安按在床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