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闹洞房的人还多着呢。他们或坐或站或走或绕,有的嘴里衔着一颗喜糖久嘬不化,甜甜蜜蜜的,分享着这种喜气还不满足,却要说些荤话,闹出一些洞房的味道来。有的也不吃糖,把发的糖顺手装进口袋里,只喝新郎新娘一起抬着茶盘送到面前的糖茶。
之后,有的还安排精彩节目,或出有荤味儿的对联:一炮双弹轰炸鸳鸯岛,两山夹击活捉老人头;或推推搡搡非要新郎新娘当着大伙儿的面亲个嘴不可。
闹至二更尾,洞房里就空了,那就纯粹是新郎新娘的天地了。门关了,窗户也关上了,伏在墙角的绿壳子毒虫,暗里说,我得喜爬进来了,要不,现在这洞房关得清眼密缝就进不来了。一会儿,吹灭了蜡烛,洞房里黑咕隆咚的,一片寂静。
绿壳子毒虫感到奇怪,怎么这一对新人好像没有激情似的,上床就平静地入睡,既没有颠鸾倒凤的火热,也没有喁喁私语的亲昵。
不管那些,它悄然爬进新郎——花神保靠着床沿放着的一只鞋里,那应该是一只左脚穿的鞋。附在绿壳子毒虫身上的小鬼曾经对还是胎油子的童子鬼说过,在你结婚的那天晚上,我就变成一只黑壳子毒虫爬进你左边的鞋子里藏着,待你下床穿鞋时,我在你的脚上咬一口,当天夜晚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