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杂木林。
魏婶蹲在一丛刺蓬下,把端在手里盛衣的木盆放在脚边,目光透过刺蓬的缝隙朝外瞅,并支愣着耳朵,以捕捉山上和屋场里的任何一个动向。她昨天受了郑明的恐吓,当然,她觉得不是恐吓,郑明完全做得出来,因为她看过的批斗现场太残酷,还不单是戴纸糊高帽、挂黑牌接受批斗。
一些人还会让批斗对象站在随便用土砖码起来的台子上,在批斗对象的脖子上挂着装了半桶脏物的尿桶,然后台下的群众有的因为激动,或要表现自己的阶级立场坚定,而对批斗对象摩拳擦掌地予以攻击。
他们时不时会用小石头什么的丢进尿桶,让那脏污的尿液喷溅到批斗对象的脸上身上,看到批斗对象难受得蹙眉的样子,他们便会拥有一种把痛苦寄托在他人之上的快感。
有的还嫌不满足,偶尔站起来,绕到批斗对象的背后,抬起一脚朝那土砖搭起的台子踢去,那摞在上面的砖块本来就不稳,因受外力碰击而立马移位,于是站在上面未经意的批斗对象一个趔趄,连同脖子上的尿桶和自己的身子都鸡飞蛋打样地跌翻在地……
那残酷的场面越想越后怕,尽管昨天魏婶找过现在的佘青叶说过情况,佘青叶却一阵冷笑,之后说不用怕,有办法对付,会让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