稠的液体,用手一摸,是血,手指沾的都是那令人恐怖的红,还有一股腥味。他缓缓地从树上退下来,坐在树根旁,哭丧着脸,憎恨地望着依然围绕鸟巢盘旋的老鸹婆。
李贵回到家,额壳上带血的伤痕被家人看见,问他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哪个打架了。他扯谎说,是自己不小心让额头砸上了一根木桩。
妈妈忿然道:你野得过火了,要是那根木桩扎进你的眼睛才好,那样就会成为一个瞎子,看你还敢不敢到处窜。
妈妈这种恨铁不成钢的责怨声,让李贵的心灵一阵战栗。是哦!要是那只老鸹没有啄额头,啄的是他的眼睛就完了。这样想来,他再也不敢上树捣鸟蛋了。但他非常憎恨啄了他额壳的那只老鸹婆。能不能射杀它?他忽然想起村里的猎手刘端平,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驼背老头,长年靠打猎为生,他一般不打分量太小的鸟,要说他射杀最小的鸟就是斑鸠,斑鸠搴了毛,净肉只有四两,少于四两的鸟他懒得光顾。
老鸹有没有四两肉,李贵不清楚,要是请刘端平持猎枪射杀后山那只在松树上筑巢的乌鸦,他肯不肯呢?李贵思忖着,该怎样让刘端平听任自己的一次摆布。他眉头一蹙,就有了鬼点子。
那天,刘端平正在睡午觉,醒来,堂屋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