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除了对不起,沈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沈寒江是冲着他去的,没从他那边拿到钱之后,就心怀怨怼。
如果当时,他给了沈寒江钱,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又或者,在接到贺叔他们两的时候,没有在那时候分心想着告诉他们他和贺水北恋爱的事情,他要是再谨慎一些……
那样,他就可以把贺叔桑姨推开。
那么,此时此刻在手术室里的,就不会是贺水北的父亲。
就不会是他敬重了二十多年的贺叔。
他很懊悔,很自责,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像是坠入了深渊里面,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黑,周围只有一个声音在循环着。
——该死的人是你!你最该死!
早就该死了,死在战火纷飞的国家,死在战友之前,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彼时,安静的手术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烨扭头过去,看到的是周锦年谢图南夫妻带着儿子周尤。
沈烨不敢面对贺叔的任何一个亲人,他非常自觉地站了起来,退到了最边上的位置。
如果可以,他希望现在自己是隐形的。
如果不是迫切地想知道贺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