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久,才张了张嘴。
“时瑾。”
声音沙哑,奄奄无力。
她说:“以后不要使用暴力好不好?我怕有人向你寻仇。”
没有等他回答,她自顾在说,像是嘱托,一条一条,说得很慢,声音细若蚊蚋。
“你也不要总发脾气,你笑起来好看一点。”
“你别抽烟,也不要生病。”
“你那么聪明,长大以后可以当医生,我喜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若是你做了医生,我就不怕你总是受伤了。”
她似乎累了,呼吸却很浅,停顿了很久,用指腹轻轻拂他的脸:“我希望你像个普通人那样活着,不用在枕头底下放枪。”
她啊,竟在交代后事。
时瑾用力抱住她,恨不得揉进骨头里。
他伏在她肩上,眼角滚烫的泪落在她脖颈:“求你,”他哽咽,“别扔下我。”
他又哭了。
时瑾曾经跟她说过,母亲去世之后,便再也没有掉过一滴泪,八年时间,流过血,只是没有眼泪。
她却见了两次了,都是因为她。
那次以后,他便寸步不离。
她没有再自杀,因为不需要了,她已经吃不进东西,连喝水都会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