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问,“吃馄饨吗?”
顾霜霜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茫然的点头,“好。”
张曼兰帮她煮了一完混沌,放到她面前。
刚出锅的馄饨还烫嘴,热气从往哪里蒸腾着上升,模糊了顾霜霜的脸,也模糊了她的眼,她取了一双筷子,拿在手里迟迟不动。
曾经很多次想过,要不一刀砍死顾吏得了,反正他打不过自己。
这么多年,顾吏没有一天是在真诚的做一个父亲,永远只把她当做一颗棋子,一个可以交换的物件。
她被娘亲拉扯大,小的时候,很少见到爹,反倒是见舅舅的时候比较多。
人生中毁灭性的那几年,可以说都是顾吏赐予的。
可是,为什么笑不出来呢?
他死了,她为什么笑不出来?
反倒是有几分难过。
顾霜霜盯着面前这碗馄饨,等馄饨融成馄饨糊糊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
她这不是难过,是遗憾。
遗憾此生不知父爱为何物。
明明有一个爹,却还不如没有,天下人都是一样四肢一脑,为什么偏偏她的爹就这么狠心?为什么偏偏她的爹要这么对自己的女儿?权利荣华就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