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矢上裹着麻布火油,破风声不间断,密密麻麻划破长空,通天的火光裹挟着刺鼻的臭味,朝着城墙上为数不多遍体鳞伤的士兵飞掠而过。
巨大的攻城锤撞击着铁桦木制的城门,城门晃荡,摇摇欲坠,似是下一秒金墉城这道最后的防线便会被北周突破。
哀嚎声,尖叫声,时不时便会有穿着盔甲的士兵从城墙上一个跟头摔下来,死于非命,踩踏之后,成为一滩烂泥。
荪歌闭了闭眼,片刻,睁开眼睛,她不知天降神兵何时至,但她做不到作壁上观。
士兵坠地瞬间晕开的血渍,就好似一道道魔音,不断拷问着她。
金墉城被围许久,粮草断决,死伤惨重,但上至将帅,下至士兵,无人临阵脱逃弃城而去,似乎只要最后一人尚在,金墉城就永远是北齐的金墉城。
守城守的绝望而又悲壮,望眼欲穿想着万一的可能等待援兵到来。
也许,此时的金墉城最需要的便是一缕希望,在笼罩多日的绝望和死气上撕开一道口子。
“怕死吗?”
荪歌起身抬头挺胸,看向整整齐齐护卫在她身旁的数百侍卫,声音低沉,但斗志昂扬。
这数百侍卫装备精良,盔甲铮铮发光,皆是高湛当年尚为长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