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不悦,倒不如说是被戳中心事的恼羞成怒。
王轨侍奉他多年,他最是了解其为人。
秉性质直,临事强正,忠义无双,绝不会为了一己之私无的放矢。
「陛下息怒。」
王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但仍没有改口。
他蒙受陛下厚恩,自当以死效力。
宇文邕目光灼灼的瞪着王轨,久久没有开口。
半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声音艰涩「你是在劝朕易储吗?」
「国之储君,岂是轻而易举就能换的。」
宇文邕的声音中充满着无力感,细听之下,还有颓然和艳羡。
长子不堪大用,次子更是稀疏平常,其余诸子年幼,他从不曾有选择。
也不知那高湛究竟是祖坟上烧了什么高香,竟然能教养出高湛这样惊才绝艳,眼界,胆识,手腕都不俗的继承者。
不对,不是教养,高湛没那等本事。
高家那一堆糟心事,比之宇文家有过之无不及,指望高湛养儿子,倒不如说是天降奇才。
呸,高湛就是个抢他皇后的狗玩意儿。
还有那高长恭,对高纬忠心耿耿,他许下重利都无法让高长恭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