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沁着水。
她的阿娘,鬓角斑白,生了华发,面庞额头爬上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皱眉。
明明那个额头撞碎一堵墙的阿娘,还在记忆中鲜活明亮啊。
“阿娘。”
像过去那般,李清照将头枕在荪歌的肩膀上。
只是,物是人非不可避免。
荪歌的身形日渐消瘦,照姐儿也非当年。
“多大了,还哭。”
“羞不羞。”
感受到肩膀传来的湿意,荪歌声音柔和的打趣着。
她只是大限不远了,又不是马上就死了。
揉了揉李清照的脑袋,荪歌接着道“阿娘还以为你会陪着明诚一起到莱州。”
“他征求过女儿的意见,可是我拒绝了。”
“一来,归来堂内金石收藏暂时寻不到合适的人帮忙照看。”
“二来,我想陪陪阿娘,迒哥儿也来信,说他不日便可归家。”
虽说赵家当年显赫一时,但毕竟人走茶凉。
莱州一行,必不会太顺利。
若她前往,非但无法助力,反成拖累。
加之,她有太久没有在阿娘膝下尽孝了。
“自你与明诚成婚,便没有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