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赶走了,是件好事来着,他依旧无牵无挂,大步前行。
但小丫头终究也没这么说出来,她说明天大家都要祭祖,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她不想面对送别,哭哭啼啼,满腔别离愁绪可能一个月都消退不去;赵长河多半也不喜欢腻腻歪歪纠缠不休,趁着他们祭祖的时候走人是最理想的。
于是她提供了时间,大家心照不宣。
央央向来最有分寸。
四月五日,清明。
夜里有些微雨,清晨初歇,此时雾霭沉沉,天色昏暗,还有晓月斜挂天边,若隐若现。
客舍中的赵长河轻抚手中被涂抹得像把古锈破刀的大夏龙雀:“中二刀,别急哈,哥带你出去杀人。”,
刀声嗡嗡,似有不满,也有喜悦。
赵长河慢慢将它挂在背上,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
身长八尺有余的昂藏大汉,身后背着四尺长的阔刀,长长的刀柄从肩头斜透出来,大老远看着就是一股迫人的气势,赵长河越看这刀越满意,能被自己帅醒。
身上的文士锦袍换成了武士劲装,不再朱紫,灰褐低调,一个破旧的酒葫芦斜挂腰间,配着脸上这两天刻意未刮的胡渣,玩世不恭的桀骜草莽气再现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