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大雪满京师。
钦天监的三重密室内,素纱帷幕中央设着一张朱漆条案,上头安放着一排白玉律管。
时近正午,刻着冬至字样的律管中飞出一缕葭灰,预示着冬至交节,阳气初生。
都说冬至是大吉日。
此时禁宫中按例正在举行大宴,尽管废太子谋逆案也才过去两个月光景。
在这场腥风血雨中,废太子和废后仰药死,废太子妃自缢。
一批朝臣被株连,又一批新贵登台。
铜虎山的残血犹在,而东宫阶前的红梅已育出了点点花苞。
这世间最尊崇最威严的地方,亦是最残忍最黑暗的所在。
禁宫西北的夹道上,一大一小两个太监正带着一队新入宫的使女由北往南走。
零琼碎玉中,迎面走过来一位年长的宫女。
她身后跟着个撑伞的青衣小宫女。
大小太监见了她,连忙站住脚,堆起笑来问好。
“凝翠姑姑,这么冷的天儿,您怎么过这里来了?”
“这些都是刚入宫的?”凝翠姑姑漫了一眼那些宫女,她的嗓音带着寒风吹不散的沉稳淡然,“你们要把她们带去哪里?”
“回姑姑的话,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