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能始终远离是非,只是那个姚紫云不是个安分的。如今她就要坐上后位,拨乱天下,祸乱朝纲,怕是不可避免。
偏偏皇上亲她信她,不肯听一句忠言。”安国公无奈摇头,“当年处置两位皇兄之时,圣上便下令皇亲不可枉议朝政,这就等于把咱们的嘴都封上了。”
夜寂静。
寒星映月点点明。
玉孤明于灯下一粒粒数着梧桐子。
他的眼角眉梢,鼻梁唇瓣都透着十分的俊俏和些许稚气。
过了这个年他也不过才十九岁,就算性子沉稳,不苟言笑,终究也算不得个大人。
九十九粒梧桐树籽,他小心地装进徐妈给缝的布袋里。
没有用荷包,是怕弄成那个样子,薛姮照不肯接。
装完了梧桐籽,他还不肯睡。
走到书案边,提笔写一首旧词:
去年相送,馀杭门外,飞雪似杨花。今年春尽,杨花似雪,犹不见还家。
对酒卷帘邀明月,风露透窗纱。恰似姮娥怜双燕,分明照、画梁斜。
这是苏学士的《少年游》,这首词他近一个月每天都要写上几遍。
尤其是最后几句,每每写到这里,心和手都止不住一起轻颤。